可怜他第一次被踢出长安城的记忆之后,确实背过坊市地图,但背的是通用版本——也就是开元二十九年的坊市地图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是建中二年,当中差了足足40年,别说现在这些坊市改了什么名,他连这些坊市到底有没有合并、拆分,多了哪些豪宅寺庙都不知道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跟在队伍里走来走去,绕来绕去,绕了大概三分之一个长安城,终于走到一家大宅。丈许高的坊墙上,朱漆大门笔直敞开,门口宾客川流不息。沈乐在心中默默点头:

        果然和书上记载的一样,绝大部分长安里坊,都是统一设置坊门,有专人值守、负责启闭。

        长安一百多个里坊,就像一百多个小型的碉堡,哪怕城墙失守,民众也能依托坊墙节节抵抗,直到最后一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奈何,当这座都城被君主放弃,当它的统治者带领文武百官首先跑掉,被留下的老百姓,又有什么理由抵抗?

        这座城市,最终还是毫不设防地敞开,被掠夺,被屠杀,内库烧为锦绣灰,天街踏尽公卿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沈乐勉强把思路拽了回来,继续观察面前的建筑。嗯,只有一等一的达官贵人,比如王公,公主,比如宰相什么的,能够拥有【在坊墙上】直接开门的待遇;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待遇,可以理解为主人能够不受里坊定时启闭的限制,也可以理解为,主人有足够强的防卫力量,能够承担自己这一面的防卫职责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他们这里,主人是五姓七望之一,是神策军将领之一,总不见得连自己的宅邸都护不住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跟在队伍里向主人作揖、问候,被引过一段长长的廊道,安置在侧厅。这一次宴席,他们似乎并不是主客,沈乐也并不在乎这个,探头探脑,只往主座方向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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