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头发蓬乱,随意扎了一条辫子,却也挡不住焦黄的碎发从四周散逸开来,糊在脸上,和卷曲的胡须连在一起。
面庞黑里带黄,粗糙干裂,显然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日晒,一眼望去,甚至能看到脸上粘附的尘土。
身上穿的与其说是皮甲,不如说是皮袄,多年的油垢一层一层积在上面,让整件皮袄脏得看不见本色,硬挺得反光:
而敌军越来越近,一边举刀策马,一边咆哮的时候,那一口凹凸不平的大牙,黑里带黄,和身上的皮袄都差不多颜色了!
这是哪个地方的土著马匪!突厥人?吐蕃人?粟特人?
你别过来!
给我——滚远点儿!!!
沈乐一颗心脏砰砰乱跳。他本能地伏低身体,握紧马槊,用马槊尖端去抵住——去推远那个敌军;
当的一声闷响,敌军弯刀狠狠斩在槊杆上,马槊尖端猛烈地向右一偏。沈乐咬着牙,双臂用力,推回槊杆——
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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