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了。他刚刚扑到少年背上,弦鸣铮铮,更多箭支落下。沈乐只觉得肩膀上火烧火燎地一痛,整个人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,力气几乎泄尽。
幸好他还有理智,还能急速思考:
没事,箭是扎在肩膀上,不是扎在后背上……没有扎破肺部……乏力是因为疼,振作起来,等肾上腺素上来就好了……
他反手握住箭杆,奋力往上一拔。滚烫的热流喷洒而出,沈乐赶紧扔开热流,抱住少年,往旁边滚动。
连滚了几个圈子,缩到山崖底下,终于躲开了箭雨的咬噬,耳边怒吼连连,队伍首领和武士们已经冲了上去——
沈乐却没有动。他慢慢跪坐起来,把少年往上抱一抱,去查看他的伤口。这一看,心底就是一沉:
少年的上半身没有伤口。然而大腿上,没有被裙甲包覆、却又没有被靴子保护的地方,深深地插着半支长箭。
连续几个翻滚,长箭已经折断,箭簇也已经在肌肉里面划出了一道大口子。鲜血喷涌,染红了至少半平方米的地面……
这是,划到大动脉了?
出血如此汹涌,就算立刻捆扎近心端,也不知道能不能止住。沈乐还在全身摸索皮绳,少年的脑袋已经转了过来,抓住他的衣襟,嘴唇轻轻翕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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