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林林的时候,我说要剖腹产,他连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,让我疼了一天一夜……”
隔着单薄的木门,沈乐听不见丈夫的声音,只能听见妻子连绵不绝的哭诉。只听了一会儿,他就觉得脑门发炸:
如果我没记错,你家孩子至少十五岁了吧!吵个架,就算是要离婚,何至于翻十五年前的旧账!
但是门内的居委会工作人员,和前来劝说的邻居却都很耐心,或者说,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。
那妻子哭诉了一阵,就听一个老太太的声音,不紧不慢,低声劝抚:
“夫妻过日子,不能光看坏的地方,也要看好的地方。——最起码,小郑还是不抽烟不喝酒,不打牌不搓麻将对不对?他也从来不打老婆……”
啥?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家暴,这不是基本素质吗?
沈乐站在门外,只觉得可笑。这种事儿,什么时候也能当成优点来说了?
这做人得废到什么程度,才能让前来劝和的人,把这些当成是优点啊!
铅坠仍然在背包里跳来跳去,跳来跳去,只是跳得不那么急了。沈乐无心听这些陈芝麻乱谷子,往上走了一层楼,蹲在楼梯转角安慰它:
“别吵别吵,也不要闹。你想要我干什么?不会是劝他们和好吧?我怎么劝?直接敲门进去?我都不认识他们!”
墨线伸长,缩短,铅坠从背包底部跳到拉链口,又从背包这个角落滚到那个角落。终于,房门打开,来劝说的人鱼贯而出,下楼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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