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又不是要你把她杀了。”老教谕捋着胡须,语气越发理所当然:
“她也是为了满城父老舍身,你如果对她有心,等她回来,你好好待她,不嫌弃她,那不就行了?”
“杀贼护民男儿事,凭什么要卖了她一个女子!”书生更加愤慨。老教谕理直气壮地摇头:
“非也非也。若是到了城破的一日,她一个女子,又是贼首点名要的,岂能独存?
——既然不能独存,用她一人,换取满城性命,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?”
“老师,看在您之前教导过我的份上,我最后叫您一声老师。”年轻书生胸膛起伏不定,最后,还是恨恨地一甩手:
“林姑娘是我的未婚妻,她于我有恩,今生今世,我绝不会卖了她——如果有人敢对她动手,我与他不共戴天!”
他是一个举人,一个年轻举人,一个有可能考上进士的年轻举人——就算考不上进士,也有资格选官。
这话一放出来,厅堂中立刻冷场。县令在城头呼喊、指挥了一天,自己也挨了两刀,此刻力倦神疲,靠在桌上,头一点一点地打盹;
户房,吏房的书吏,低头看着自己脚尖,不敢做声;
只有林姑娘的义父,那位蒋大人咳嗽了一声,起身去拉他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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