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干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 当母亲的死死抱住儿子胳膊。陈海兴不敢强挣,只能站在原地,语气急促,声音低低: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最近有特务要破坏我们厂,我们组织了护厂队,一直在巡逻。今天很乱,我要去看看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再一挣扎,终于挣开,快步跑了出去。沈乐却并没有附在他身上,而是留在原地,静静旁观: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喜宴仓皇结束,看着这家人返回,看着做父亲的辗转反侧,做母亲的彻夜不寐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莹莹年纪还小,不甚知愁。问了两遍“哥哥什么时候回来”,就抱着新到手的小木偶,倒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陈海兴终究没有回来。她再次见到哥哥的时候,却已经是在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光线黯淡,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走廊,铁灰色的水泥地,墙壁深绿色的下半截和洁白的上半截,都给人异常森冷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墙边一张床上,白色床单从床头拉到床尾,只能看见下面起伏的人形。

        莹莹双手握着一只小小的玩偶,蜷成一团,哭得泪流满面: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,哥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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