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应宫的大门寻常是不开的,也不接待什么客人。
如果有人想来灵应宫供奉参拜神仙们,要先递个信进来,帝姬看过了,同意了,才允许进。尤其帝姬伤势还没痊愈,灵应宫的大门更是关得严严实实的,除了内侍可以从侧门进出,挑水运菜扔垃圾,禁军也只是在道观外守着罢了。
因此帝姬就得以一个人坐在前殿的台阶下,对着她的小堂妹发发呆。
兴元府气候比汴京温和,下过几场秋雨,现在太阳又出来了。白日里不觉得酷热,夜里也不觉得寒凉,族姬头顶就生出了几棵草,那抹翠色在风里摇摇晃晃的,就显得太湖石上面的红痕更加刺眼。
你心里,什么都知道。
它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,就吓了赵鹿鸣一跳。
她知道什么?她什么都不知道!她坐在灵应宫里,一天天的不出去,她能知道什么,她什么都不知道!
那抹红痕似乎渐渐地向她而来了,在泛着阳光的一片青砖石上,悄然流淌过来,抚摸着她的手,安抚着她,嘲笑着她:
你明明都知道的,贼人若是进城,他们会只抢道观,不伤无辜吗?
她脸上的惊慌就淡下去了,冷冷地注视着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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