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宇文时中盯着自己手里淡青冰裂纹茶杯看,杯壁上折射出朝真帝姬模糊的脸,他心里就有这种很复杂且微妙的危机感——当然,他不担心帝姬考取进士后,跑来四川抢他的饭碗,他只是觉得,帝姬想要的东西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。
“帝姬要用他们收取田税,他们做得到。”
“这样就可称为‘能’了吗?”
宇文时中摸摸胡须,“帝姬也不必担心民变。”
“这样就可称之为‘贤’了吗?”
“帝姬想要何等‘贤能’之士?”
“能帮我收取田税,疏通河道,开凿水渠,不会盘剥百姓,不会欺凌百姓,他还应当聪明而有耐心,忠诚而有威望。”
宇文时中看向她的目光就很慈祥且赞赏。
“帝姬高见,”他感慨道,“帝姬如此年幼,却想到要寻这样的俊杰,可见爱民如子之心,亦可见官家……”
老师开始夸她了,准确说开始通过夸她来夸官家了,更准确说就是老师开始讲屁话了。
不愧是饱读诗书的老师,听说老师的哥哥还是个探花!一家子都很有才的样子!屁话也讲得这样花团锦簇,美轮美奂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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