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下起了雨。

        淅淅沥沥,不算很大,但极有耐心,打在衣服上,初时还只觉得黏腻,渐渐就冷进皮肤,钻进骨髓,变成了一根根看不见捉不住的针,细细地扎在每一寸骨头缝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老三就忍不住问,“要不,咱们明日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帝姬若是发了热,今夜是生死关头,”老大严肃地说道,“咱们今夜断不能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这雨这样没完没了的下,”老二嗫喏着,“也难熬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帝姬有了闪失,咱们跟着殉葬,难不难熬?”

        老二老三就惊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殉葬是辽人的规矩,不是他们的!

        也不该是他们的!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跟着大哥坐在这里祈福,原没认真想过殉了公主的事,他们只是吃饱穿暖,坐在外面嚷一嚷罢了!怎么真就到了门槛上,真就要走到那一步!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俩同时打了个哆嗦,然后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哆嗦,连同鼻子,牙齿,下巴,一起抖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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