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人不曾与种家军交手,”她说,“自然要掂量一下新换防守军的轻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种十五郎就讪讪地又站回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石岭关上的一些细微举动,很快就被日日盯着这边的金人发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可能是陷阱,但也可能是换帅所造成的一些布防上的混乱。正常情况下金人应该会大喜过望,认为宋军终于回归到一贯水准。但完颜娄室是个很谨慎的人,他一边派出斥候,多方探查,一边又在完颜粘罕处问到了汴京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新闻,而后才将这些消息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,坐在他的帐篷里对着地图使劲琢磨。

        帐帘忽然被掀开,有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完颜娄室转过身,看到了他的长子站在门口,无声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他的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念头在完颜娄室的心里忽然荡开一层温柔的涟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清源城作战失利的事不怪儿子,都是那些契丹狗出卖了女真弓的秘密,害得儿子折戟沉沙,身负重伤——可他不能将这些温柔的话说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石岭关换帅了。”他冷淡地说,“叫你来,你可曾听说种师中这个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略有耳闻,是西军的一位宿将,”完颜活女说,“他们为什么换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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