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那张柔软而白皙的圆脸上就沾染了一丝不忍。
“他到底是一片忠心。”
他的声音很柔和,耿南仲就笑起来,“官家之仁,古之明君也是比不过的,咱们不究他妻儿之责就是。”
“也不须如此做作,倒令外人以为朝廷心虚,”官家想一想,说道,“给他妻儿送个容易些的去处,也就是了。”
赵良嗣是听不到官家和耿南仲嘀咕的这些话的,但他要是听到了,他会说一点也不稀奇。
他被关在一个很冷清的地方,每日里有人送三餐,送水送炭,再清理马桶。除此外几乎连脚步声也听不见。
小院子寒素,送来的三餐也很敷衍,炭火一烧就冒起滚滚浓烟,但宫女内侍们像是看不见也不在乎,就这么关着他。
他在里面不知待了几日,忽然有一天,外面有人喊:“收马桶了!”
赵良嗣依旧是不出去,继续懒洋洋躺在他那没有多少热气的被子里,他知道过一会儿小内侍会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做完清理工作。
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,有人走进来了,但不是奔着净房去,脚步声是奔着他的卧室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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