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纲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。
这个失去了驸马的少女也许有最为坚韧果决的一面,但现在她仍然只是个失去了驸马,伤心欲绝的女孩子。
这个想法让他不准备再绕弯子,而是要说一些更直白的话语。
“张太原等人有信奏,欲表帝姬守城之功,”他说,“帝姬为大宋,也当珍重自己才是。”
帝姬终于说话了。
她的声音又轻又哑,像是已经哭坏了嗓子。
“我不曾有什么功劳,都是将士们用命罢了。”
“帝姬何必自谦?”李纲说,“若有功者不能赏,与士气何益,岂非子贡赎人?”
她轻轻抬头,第一次直视着李纲,用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和那双浮肿含泪的眼睛。
“我不要什么封赏,”她说,“相公若以为灵应军有功,请救赵良嗣一命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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