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眼又冷又利,可梁二五看了他,一瞬间心里就定了下来。
还是圣人做得对呀!
他那份白麻诏书像是个火里刚取出的栗子,立刻就递到了李纲的手上。
岂止是对金的一切事务,官家甚至还给他加官进爵,封了个尚书右仆射!这还是君吗?这已经跪得痛快了!
许多双眼睛都望向人群中心的这位宰执,有赞许,有期望,有嫉妒。
只有李纲捧着这份诏书,没有立刻行礼谢恩,而是站在那愣了一会儿。
有泪水默默落在地上又溅起,化为微不足道的水珠,打湿了一点曹二十五郎的衣袍。
晚餐时间还没到,赵鹿鸣躺在窗下的榻上,睡了一会儿。
她睡得不踏实,因为她被困在宫中,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她不知道她那二百个辽人亲兵是成功阻止金使,掀起暴动,还是束手就擒,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蹲在牢狱里吃麦饭呢?
她就这样在榻上翻来覆去,做了许多昏暗而可怖的梦,直到韦氏匆匆走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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