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大无相寺山门外,晨雾尚未完全散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了因走下最后一级石阶时,一辆简陋的马车已等候在路旁。

        证道院首座空言、药王院首座空善早已在此等候。

        空言首座面容清癯,此刻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沉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上前一步,将一个半旧的青布包裹递到了因手中,声音低沉:“了因,这里面有几部老衲亲手誊抄的《金刚经》、《心经》,还有药王院备下的些许调养经脉的丹药。药性温和,或能……稍减痛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目光避开了因平静的视线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空善首座身形微胖,性情向来宽厚,此刻更是面露不忍,补充道:“了因啊,此去下寺,路途遥远,你务必……一路小心。下院清苦,若实在难熬,或是伤势有变,便寄一封书信回来。大无相寺的山门,始终……是为你打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得恳切,眼中满是惋惜。

        了因接过那尚带着体温的包裹,触手微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并未查看,只是淡淡一笑,那笑容浅淡如云烟,却看上去无比心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座言重了。弟子本就是从下院一路修行上来的,又何谈清苦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话间,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松林,林影深处,似乎有袈裟的一角悄然隐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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