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提着一个酒坛子,默默喝酒,一股独属于烧刀子冲烈之味伴随着凛风吹出老远,而那名男子则撑着一把伞,站在女人身侧,随着伞上积雪积深了些,男人手腕不免觉得厚重,于是他腕间轻轻一震,积雪立刻从伞上大把大把滚落。
这正是闻潮生与阿水。
看见淳穹活着回来,闻潮生心头稍稍安稳了些,再望着陆川那张比还未完全入夜的天幕更黑的脸时,他终于松了口气,知道白龙卫多半是救下了。
他不是神仙,哪怕脑子里有一千万种计划,这个世上也会出现一千万种意外。
譬如这一次他的计划便有许多漏洞——时间、消息传播的速度、白龙卫的抵抗顽强程度……这些都是无法精确计算的变量。
至于他身边的阿水,则是忽然扔掉了手里的酒壶,手如灵蛇往闻潮生腰间一摸,柴刀立刻被她藏入了袖间。
闻潮生还未开口,就听阿水说道:
“那人受了重伤。”
闻潮生当然知道阿水口中的‘那人’指代是谁,但他望了一会儿,随着众人渐近,他也没瞧出黔驴身上到底哪儿有伤痕,对方走路的姿势更是稳定自然。
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
闻潮生十分好奇,他的这双眼睛生来就要比寻常人敏锐许多,他都瞧不出来的事,阿水如何看出来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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