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间狼藉已无法打理,闻潮生从寺内的杂物间拿了铁锹来,提着傅浅陌的尸体就上了山,被雨水浸湿之后的泥巴地要好挖很多,闻潮生给傅浅陌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,将他直接扔了进去。
“慢走。”
闻潮生对着傅浅陌的尸体说了一句,接着便开始填土,法慧法照后来过来帮忙,望着那个逐渐被填上的坑洞,法照失神了很久,终是怅然而迷惘地问道:
“佛国……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?”
法慧给不出他个答案,但其实是不想说,但他嘴上留情,闻潮生可不留情。
他用雨水搓了搓手上的稀泥,刚才帮傅浅陌整理遗容时粘上的,雨水没冲干净,他便笑着当着法照的面,把手上的泥巴直接抹在了他的僧袍上,甚至还用他的僧袍搓了搓手,接着才在法照一脸惊讶的表情中说道:
“佛国不一直都这样?”
法照哑然。
闻潮生继续道:
“他们呐,你想想看,传承于弥勒大佛,发展到今日几乎全是靠着对方留下的道统,一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,还要将人家舍利子中留存的「自在之力」吃干抹净,这种行为说是将弥勒大佛挫骨扬灰都不为过,过去了这么多年,你又见到了几人前去西海之畔向弥勒大佛还愿?”
“没有几人吧?”
法照沉默着讲不出话来,但是胸口闷得慌,聊想起自己从前所接触的所有,一时间有一种如梦如幻的错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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