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潮生以枝为笔,又写了一万遍「永」,直至夜幕降临,他才终于松开了酸痛的手,这时,远方山腰处的一道恢宏钟声响起,惊散了诸多飞鸟,钟声越过了闻潮生所在的翠竹峰,一路蔓延向了天机云外。
铛——
铛——
寺庙内,洪钟敲响两次,慈心小和尚说,这是法慧对他的提醒。
当钟声响过十二次后,便意味着留给他的时间已经结束。
此刻,已过子时。
淡淡月辉宛如从长亭的瓦檐之上淌落进来,起初不甚真切,后来愈发朦胧,闻潮生睁眼时嗅到了空气之中的湿润,这才发现周遭起雾了。
大雾。
目之所及,可视范围不过二丈,剧烈的孤独感包裹住了闻潮生,他身上的那些道蕴伤似乎感受到了阴气的侵袭,从沉寂变得活跃,而活跃则给闻潮生带去了难以想象的剧痛。
不是某一处的痛,而是全身每一个角落的痛。
道蕴伤留下的「焦痕」开始复燃,灼烧、撕裂、寸寸破碎他的一切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