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着眼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,隔了好长一段时间,才艰难地挤出一句,我不要呆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朴贞淑握紧了她的手,覆在她的手背,用语言为她建立了一个安全的巢穴:“好,那我们现在就离开,去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,只有你一个人的地方……哪里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视线闪过短暂的花白,天空倒映着阴郁的灰,医院从最高处俯瞰下去,像一个巨大的白色坟冢。脚下是水泥地面,她的身体被禁锢在轮椅上,如影随形的疼痛始终没有被遗忘,李艺率隔着天台的铁丝围栏,注视着一成不变的阴霾。

        朴贞淑:“怎么了?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艺率:“嗯……回到了,医院……天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朴贞淑的心骤然空了一瞬:“艺率啊,你现在……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,会让你觉得痛苦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,”脑仁激起一阵翻滚的疼痛,在与身体的沉疴叠加下,李艺率看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感受着脚踩在水泥地面上坚实又让人安心的触感,摇摇晃晃地、蹒跚地走向围栏地边缘。声音平和,近乎是透露着某种狂热的向往和憧憬,“我要跳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朴贞淑在一瞬间收紧了握着李艺率的手指,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撞击胸口,却还是嗓音平稳却坚定地开口道:“没关系的,你看见了吗?底下有一张网,它会在你每一次下坠的时候稳稳接住你,就像之前我们做过的每一次那样。别怕,你不会受伤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眼前再次出现了那张巨大的,柔软富有弹性的安全网,温柔地散发着暖黄色的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身体再一次随着潜意识下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自杀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,其过程的痛苦程度在很多时候甚至远超为之寻死的瞬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