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键分离成黑白交错的深渊,旧钢琴的烤漆面板上映照着她平静的脸,眼前浮现出儿时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再现——
布满皱纹的大手轻抚她的头顶,他说,小熊,你知道的,我向来讨厌那些自视甚高的小天才,可是我却从不讨厌你。
他说,我可爱的小熊,怎么能把我的死亡也弹奏得这样悦耳。
每个故事都有最后一页。
就像耶稣之死是福音中最完美的结局,十字架上的绝叫也由此成为一篇永恒的哀颂。
而她有关未来的故事结尾以一种近乎戏剧化的演绎,被写在了柏林凛冽的冬风下,被刻在了她这具犹如移动囚牢的残破躯壳中,被钉在那句“能活下来就已是万幸”的悼词里。
像是早已被埋下的恶毒伏笔,她支离破碎的尊严在那个冬日的教堂里砸下命运收束的凌乱错音——
“弹错了。”
李艺率睁开眼睛,眼前是穿着校服,坐在琴凳上眯着不大的眼睛皱着眉凑近去辨认乐谱音符的,刚开始弹奏车尔尼练习曲的十六岁“高龄”琴童。
权至龙:“……你闭着眼睛我都以为你睡着了。”
李艺率:“是无聊到差点要睡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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