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那套残诀反反复复琢磨了千百遍,又在泽中猎杀妖兽、采集灵草时,无数次徘徊于生死边缘,竟凭自身一股韧劲与对生死间细微灵机变化的敏锐体悟,自行推衍补全了功法,更从中悟出几分‘厚土藏锋’的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最低阶的‘石甲蜥’妖丹提纯精元开始积累,一步一个脚印,竟在家族倾颓、父亲重伤陨落之际,以筑基后期的修为,结合自悟的‘藏锋剑意’,守护家族根基不失,并在之后的艰难岁月里,一步步带领残破不堪的王家,重新在黑水泽站稳脚跟,修炼至金丹境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正是:

        残经断脉困泥涂,百死泽中砺剑初。

        石甲披霜凝法意,妖丹淬火补天书。

        藏锋未许黄沙没,抱朴终教玉鼎苏。

        莫道寒门无远志,一抔厚土起龙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则修仙故事讲完,云台上一片静默。阳光穿透云层,在酒宴玉案上投下明暗斑驳的光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段天焱指节敲了敲玉案,声音带着几分低沉:“天衍阁的故事,从无空谈。顾家之败,非败于外敌,而败于内里。根基虚浮,心志懈怠,纵有灵石成山仙玉堆海、高明道法,也终是镜花水月,一朝倾覆便再难挽回。”段天焱似乎是有所触动,意有所指,他更多的可能是指向他自己的,这些年段家也有些风雨飘摇之感。

        万霜儿眼神清澈锐利,更多集中在王家的乘势而起上:“王石能起于微末,便是心志如铁,根基如磐。无绝世之资,无逆天之运,唯‘恒’与‘诚’二字不可破。这于吾辈求道者,何尝不是警示?生于高门大派,起点虽高,却也更易被这些蒙蔽道心,失了那份如履薄冰的敬畏与脚踏实地的苦修之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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