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眼的景象,让她的意识瞬间僵住了。
没有医院里雪白的天花板,没有急救室刺眼的无影灯,更没有她熟悉的、铺着天鹅绒的酒店套房。
头顶是暗褐色的木制房梁,梁上还挂着几缕没清理干净的蛛网,木头的纹理粗糙而清晰,能看到经年累月留下的裂纹。房梁支撑着铺着灰瓦的屋顶,几缕细碎的阳光从瓦缝里漏下来,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光柱,光柱里浮动着无数尘埃,慢悠悠地飘着。
鼻尖萦绕的味道也彻底变了——没有消毒水的刺鼻味,没有香槟的甜腻味,只有一种混合着陈旧木料的霉味、土坯墙的腥气、劣质脂粉的廉价香气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的古怪气息。那味道不算难闻,却陌生得让她心慌。
她僵硬地转动眼球,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,每看一眼,心里的困惑就多一分。
这是一间极小的屋子,目测也就十平米左右,陈设简单到寒酸。身下躺的是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,床板硌得她后背生疼,铺着的土布床单粗糙得能磨到皮肤,上面还带着一点洗不掉的淡黄色印记。身上盖的棉被颜色暗沉,像是深灰色,边角已经磨得发白,针脚歪歪扭扭,摸起来又硬又沉,完全没有现代羽绒被的轻盈柔软。
床边放着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,桌面不太平整,边缘还缺了一块,露出里面的木头茬。桌上摆着一个粗陶水壶,壶身上有几道裂纹,用细麻绳捆着,旁边是一个同样粗糙的陶碗,碗沿还有个小豁口。桌子旁边是一把掉了漆的条凳,凳腿有些松动,轻轻一碰就会发出“吱呀”的响声。
墙角放着一个老旧的木质衣柜,柜门紧闭着,漆皮掉了大半,露出里面暗沉的木头。墙壁是土黄色的,坑坑洼洼的,能看到里面混着的茅草,有些地方还洇出了深色的水渍,像是刚下过雨渗进来的。唯一能称得上“装饰”的,是窗户上贴着的那张窗花——用红纸剪的,图案是简单的喜鹊登枝,可惜边角已经磨损,颜色也褪得发淡,显得有些破败。
这……到底是什么地方?
影视城的布景?还是哪个恶作剧的朋友把她搬到了这种地方?林薇薇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,强烈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。她记得自己坠楼前,最后看到的是王雅娟带着人冲进房间,李建明瘫在地上——就算她没摔死,被人救了,也该在医院里才对,怎么会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来?
“娘子……娘子你醒了?谢天谢地!你可算是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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