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延霖与徐鹏举毕竟身份悬殊,接触的机会着实不多。
此刻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。
于是杜延霖上前几步,站在徐鹏举略后半步的位置,顺着他的手指望去。
但见那漕船甲板宽阔,一众力夫喊着浑厚号子,将沉甸甸的粮袋从舱中背出,层层垒在码头堆起的粮垛上。
微寒江风里,他们身上蒸腾起汗水的白汽,清晰可见。
“国公爷明鉴,”杜延霖的声音清朗,带着恰到好处的附和:
“大运河,实乃我朝命脉中枢。漕粮转输,仰赖于斯;商贾货殖,繁盛于斯。其畅通与否,确系天下安危。”
杜延霖说着,偷眼观察徐鹏举。
见这位国公爷果然闻声侧身,他立刻肃容,对着徐鹏举又是一揖,旋即微微仰首,目光灼灼地迎上对方视线,脸上满是发自肺腑的敬仰:
“运河之重,关乎国本。下官在扬州查阅案卷之余,也曾翻阅一些地方志与军报旧档,每每读到国朝初年,为保这漕运命脉畅通无阻,太祖高皇帝及成祖文皇帝曾多次敕令勋贵重臣,亲自领兵,沿河设卡巡防,清剿水匪湖寇,震慑四方宵小。”
“想魏国公府,世代簪缨,与国同休,功勋彪炳史册。想必国公爷府上,定有先祖曾参与过这等为国守脉、靖平水道的壮举?下官每每思之,感佩不已。”
徐鹏举一听这话,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,红光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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