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茂才虽说品级比钱启运高上半品,但若论含权量,他未必比得上钱启运这个扬州知府。
此刻,他被钱启运的气势所摄,再加上内心慌乱至极,因此嘴唇哆嗦着,竟一时失语。
赵汝弼更是是六神无主,下意识地辩解道:“钱...钱府台,我们...我们也不知道啊!此事...此事纯属意外!是那些刁民...是杜延霖他催逼过甚...”
“不知道?”钱启运猛地打断他,眼中寒光闪过:
“赵汝弼!你是两淮盐运司的二把手,两淮盐场如此大规模暴动,你盐运司衙门一点风声没有?你是把本府当傻子吗?”
而一边的王茂才此时也终于缓了一口气过来,知道此时再隐瞒已是死路一条。
于是他脸上肌肉抽了抽,然后又强做镇定,伸手掸了掸袍服,试图恢复往昔的从容:
“钱府台,事到如今,本官也不瞒你了!是...是我们失策了!本想借着杜延霖追缴盐课的机会,做实他催逼过甚、激起民变的罪名,好替严阁老除掉此獠!谁知道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,竟让乱民冲进馆驿,放火烧死了他!”
“什么?!”钱启运闻言瞳孔骤然紧缩!
他猛地后退两步,抬手指着二人,声音也因愤怒和惊骇而变得有些颤抖:
“王茂才!赵汝弼!你们盐司衙门好威风啊!好手段啊!这么大的事,你们竟敢绕开本府?你们以为这扬州城是你们盐司衙门的私产,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?你们眼里,还有没有朝廷?还有没有我这个四品黄堂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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