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盐运司衙门，暖房。
银霜炭在火盆里烧得通红，噼啪作响，烘得满室如春，却驱不散王茂才与赵汝弼心头的寒意。
两人对坐在酸枣木圈椅上，面前的狮峰龙井早已凉透，叶梗沉在杯底，如同他们此刻沉甸甸的心事。
“怎么还没消息？！”王茂才猛地拍了下扶手，声音因焦躁而显得有些尖利，“这都什么时辰了？何和颂、钱禄是死人吗？连个信都递不回来！”
他再也维持不住那份不疾不徐的从容，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
计划提前本就仓促，如今两个关键的执行者竟如石沉大海，这让他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。
赵汝弼忍不住站起身来，在暖阁内来回踱着步子：
“盐台，莫不是...出了岔子？那些灶丁都是些乌合之众，按说何、钱二人带着心腹，脱身应是不难...莫非他们真的陷在了乱民之中了？”
他越想越怕，声音都带了颤音：“若是他们死在了乱民之中，那...那可就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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