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欠的六两盐课,去年年三十何大使来过。你们的那些糙米、破被褥啥的,本来不值什么钱,不过上头老爷开恩,给你们折了一两。所以你们现在还欠盐课五两!再拖下去,就得跟你们算利息了!”
张老三像是没有听见,泥塑木雕般地坐着,仿佛是灵魂脱离了躯壳。
“装死?!”
预想中磕头告饶的场景没出现,一个差役恼羞成怒,上前一脚踹翻了墙角装着可怜糙米的米筐——
那是张老三豁出老脸求遍邻里才借来的活命粮!
灰扑扑的糙米撒了一地,混入了肮脏的盐渍和泥土之中。
“我的米!”腊梅小小身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,像只护食的小兽般扑了过去,用瘦小的身体死死地护住了那摊糙米,“阿爷的米!给阿爷吃的。”
这摊米是阿爷带着她忍着无数白眼才讨来的,那是爷爷和她活命的指望!
“滚开!小贱种!”那差役狞笑着,伸手揪住起腊梅的领子,狠狠地甩了出去!
腊梅小小的身体像只枯叶般倒飞了出去,“咚”的一声,额头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灶角,鲜血顿时涌出,染红了她冻得发紫的小脸。
她蜷缩在地上,发出了痛苦的、小动物般的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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