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照磨喘着气,手指敲了敲箱盖:
“规矩杜秉宪是知道的,就在此地查阅,原卷不得带离,不得污损。老朽就在门外当值。”
“有劳。”杜延霖点头,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盖。
密密麻麻、大小不一、质地不同的文书卷宗挤满了箱子,一股陈年墨迹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。
整整三日,杜延霖几乎将自己关在架阁库这方寸之地。
他从成百上千份充斥着“倭船数十突袭XX港”、“卫所官兵御敌”、“斩获倭寇首级若干”、“焚烧贼船XX艘”等内容的塘报、奏抄中,艰难地梳理着时间线,寻找着任何与“盐船大火”、“顾家”、“港口异常”相关的只言片语。
然而,三日后,墨染了指,眼乏了神,心也几乎沉到了谷底。
收获微乎其微!
关于嘉靖三十三年八月(即顾家盐船焚毁当月)有关的倭情报告,他找到了好几份:
《海防参将张焘为倭寇突犯江阴仙女庙事奏》(八月初二):报告仙女庙遭小股倭寇袭扰,劫掠商船三艘后被击退。
《扬州府知府钱启运为沿江港口戒备事呈兵部咨文》(八月初五):例行加强戒备的公函,言辞空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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