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延霖的厉声诘问,如同惊雷炸响在南京户部衙门肃穆的角门前。
空气瞬间凝滞。
赵文谦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,额角青筋隐隐鼓动。
他万万没料到这位年轻御史竟如此咄咄逼人,直接将“抗旨”和“藏污纳垢”两顶大帽子扣了下来!
这已非寻常官场推诿,稍有不慎,便是泼天大祸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悸动,声音刻意维持着四平八稳,却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:
“杜秉宪言重了!只是国有国法,部有部规!南京户部掌江南钱粮存档,条陈档案浩如烟海,非特定书吏难以查找。况此间存档关系重大,牵涉甚广,若无完备手续,贸然开启,万一遗失、损毁,或致账目混淆,本官万死难辞其咎!此非推诿,实乃为朝廷计!”
说着,赵文谦下颌微抬,目光中射出年长者对小辈特有的审视与愠怒,反唇相讥:
“本官只是依规办事,何敢藐视圣旨?倒是秉宪,如此咄咄相逼,未免有失风宪体统,亦不符上尊下卑之礼!”
他将“上尊下卑”几个字咬得极重,意在提醒杜延霖注意彼此的年龄和官阶差距——他乃是正五品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,而杜延霖不过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!
“体统?”杜延霖寸步不让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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