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阑人散时已近戌时,王茂才派人将杜延霖送回了驿馆。
待最后一顶暖轿的帘帷没入夜色,王茂才屏退所有侍从,熙春台十二扇朱漆槅扇重重落下。
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王茂才、赵汝弼、钱启运、郭晟以及周广麟五人。
烛影在五人面庞上摇曳不定,王茂才屈指轻扣案几,率先开口道:“赵运同觉得杜延霖此人若何?”
“倒不似传闻中那般锋芒毕露。”赵汝弼抚了抚须,说道:
“我按小阁老信中吩咐的,在码头上布下那出灶丁喊冤的戏码,但那杜延霖竟无动于衷。”
“迂阔之辈方能做出凿壁窥天的蠢事,”王茂才将梁冠掼在案头:
“他给皇上上那样一封奏疏,按理说此人应当是个迂直之辈。但若说他是个酸儒,又怎么会面对灶丁喊冤而无动于衷?这倒叫本官有点看不明白。”
“我倒觉得此人胸有丘壑、城府极深,”钱启运仍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,幽幽接过话来:
“诸位可记得他在席间如何拿捏周会长?三言两语便逼得周会长吃了个闷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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