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闻言,唇角微弯,那笑意清浅,并未抵达眼底,反而透着一丝与其青春容颜不甚相符的洞悉世情:
“大人谬赞了。南直隶无按察司,能着獬豸者,非都察院莫属。更何况...”
她话语微顿,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回廊尽头灯火通明、笙歌隐约传来的主宴厅方向,又似穿透重重楼阁,望向盐运司衙门深处:
“今日扬州盐、政、军三衙门的几位主官齐聚于此,设下这般规格的接风宴,宴请的可是那位刚出诏狱、奉旨‘戴罪立功’的巡盐御史杜延霖。能在此时此刻、此地出现的‘闲职’,怕也绝非池中之物吧?”
这番话如轻描淡写,却字字如针,精准地戳破了杜延霖临时编造的谎言!
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量更是惊人——她对盐司今日设宴的内情了如指掌,甚至点明了杜延霖“刚出诏狱”、“戴罪立功”的敏感背景!
这绝非一个偶然迷路或贪玩少女所能知晓!
杜延霖心头剧震,身份被彻底揭穿,伪装已无意义。
他心念电转,既然对方知晓他的身份,甚至知晓他的处境,那不如反客为主,将话题引向核心,探一探这神秘少女的底细和来意。
杜延霖心中闪过千百般念头,面上却是神色不变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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