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代文学家王世贞曾在所著的《觚不觚录》中记载:“京师称谓,极尊者曰老先生,自内阁以至大小九卿皆如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延霖这里称呼徐阶为老先生是为了表示尊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牵连?”徐阶捻须而笑,“你我毕竟有师生之谊,此刻我见你越是坦坦荡荡,才反而不会让人生疑,避而不见反而示人心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阶所说的师生之谊,是指嘉靖三十二年会试时,徐阶曾经是杜延霖的主考官,这种关系在明代被称为“座师”,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政治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如此,学生在此谢过恩师了。”杜延霖顺势换了个称呼,不管怎么样,眼前这位毕竟是现在的次辅、未来的首辅,大腿不抱白不抱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杜延霖不再推辞,忍着胫骨刺痛登车落座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厢内苏合香与墨香缠绕,马车中间的紫檀小几上摆着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古有范滂登车揽辔,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。今见沛泽以七品之躯行仗节死义之事,实有古君子之风。”徐阶开口先赞了杜延霖一句,随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: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大丈夫当效张骞凿空之韧,岂能学屈子怀沙之决?若要施大义于天下,首先要留得有用之身,你可明白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恩师教诲,如醍醐灌顶。”杜延霖连忙垂首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徐阶赞许地点了点头,然后将手炉推至杜延霖面前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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