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总宪莫非耳目闭塞至此?”严世蕃独眼扫过账册封皮南京都察院的火漆印,突然嗤笑出声:
“两淮盐场屡遭倭寇劫掠,去年光是补造遭焚盐船就耗银四十万两,这些开支可都是经户部核验的!”
“东楼所言非虚。”工部尚书吴鹏立刻起身附和道:
“兵部职方司近三年记录倭寇犯淮六次,每次工部核销战船损毁银两明细皆记录在册!”
徐阶与周延对视一眼,皆知这是严党用的“倭寇抹账法”——将贪墨数额充作倭寇战损。
不过,徐阶、周延此番提及盐税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彻查严党,此时时机还远远未成熟。
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逼严党自己挤水,让这些蠹虫把吞下去的国帑吐一部分出来拿来赈灾。
“是吗?”吏部尚书李默突然开口反唇相讥:
“若真如二位司空所说,那么都察院这边不妨派人彻查一番如何?看看这笔帐到底对不对的上!”
明代工部尚书称大司空,工部侍郎称少司空,这里李默说的二位司空指的就是吴鹏和严世蕃。
“够了!”严世蕃闻言站起身来猛地一拍案几,“灾民待哺如婴儿待乳,尔等还要在这里东扯西拉到几时!”
“这不正是在讨论赈灾的法子吗?我认为徐阁老言之有理。”李默据理力争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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