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医吏符节,你收好。”他将符节交到李沐手中,“凭此符,伤兵营可由你全权调配,你亦可去辎重营,申领所需药材。”
说到这里,他话音一顿,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“不过,军中物资金贵,申领药材,需有什长以上军官副署画押,不得滥用。”
李沐接过那冰冷沉重的符节,心中瞬间雪亮。
权柄是给了,但执行的钥匙,却握在了张鹏这些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人手中。
前路,恐怕比刀山火海,更加难行。
三日后,号角长鸣,刘柏梁麾下百余人的部曲,如同一滴水汇入钢铁的洪流,向着东方缓缓开拔。
车轮滚滚,甲叶铿锵,沉重的军靴踏在黄土上,扬起漫天尘埃。
行军的日子单调得令人发疯,除了无尽的脚步声,便是老兵们粗俗却又充满渴望的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王翦老将军在咸阳宫可是立了军令状的!不破楚国,誓不回还!”
“嘿,破楚算什么,老子想的是,一颗楚国人的首级,能换几亩上好的水田,到时候回家,也置办几亩地,娶个婆娘,再生几个崽子!”
“就你?你那婆娘能等你回来?怕是早就跟隔壁老王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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