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在一个伤口溃烂致死屡见不鲜的军营里,简直就是神迹!
“你这医术,当真只是祖传?”
刘柏梁的声音低沉下来,那双在战场上淬炼出的鹰隼般的眸子,死死锁住李沐。
一个乡野郎中,懂得清创、剔骨、缝合也就罢了,可为何连这后续的调养之法也如此精通?军中外伤,最怕的便是发秽,也就是感染。而李沐的手段,似乎从根子上就断绝了这种可能。
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医生能拥有的见识!
李沐心中警铃大作,知道真正的考验,此刻才算开始。他面上却波澜不惊,将新换的麻布细细缠好,才缓缓起身。
“回百将,家父……曾为军中医者。”
这个答案,是他深思熟虑后抛出的第二层伪装。
“军中医者?”刘柏梁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,身体微微前倾,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,“哪支军伍?家住何方?既为军医之后,又为何会沦为刑徒,被刻上奴籍印记?”
一连串的追问,如疾风骤雨,步步紧逼!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李沐垂下眼帘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与悲凉,仿佛被触及了最痛苦的回忆。
“小人本是楚人,家在南郡邵阳。数年前,王翦老将军率大军伐楚,家乡沦为焦土,父母皆亡于乱军之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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