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那瓶药像什么?像她单方面划下的句点,像一种冰冷的补偿。
看到那瓶药,他就仿佛看到对方再说:看,我虽然扔下你走了,但我没忘了你的痛苦,喏,这是药,我们两清了。
又或者,像一件割席的信物,用这最后的好意彻底断开之前的联系。
他还没沦落到需要靠这种补偿来缓解痛苦的地步。
他宁可眼睛一直这么坏着,也不想用那瓶药治好眼睛,那会时刻提醒他自己曾被如何抛弃了。
但这些翻涌的的情绪,他一个字也不想说。
但舒玥并没有读心术,不知道黑瞎子的想法,只觉得他脑壳有包,她说:“你干嘛不用啊!那个东西很贵的!”
黑瞎子没说话。
舒玥自顾自低声叨叨起来:“放了那么久…也不知道过期了没…等会儿得问问。”
她忽然想起什么,猛地抬头,说:“你没把那药扔了吧?”
黑瞎子摇了摇头,声音平稳:“没有。”
舒玥仔细瞧他,他戴着墨镜的脸看不出太多情绪,但周身似乎笼着一层极淡的,难以言说的低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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