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观终于松开手,静静立着,信蠹的身躯如同一张被揉碎的纸般支离破碎,浓厚的白光荟萃在玉石之上,终于有无穷无尽的云雾,从他身上飘散而出,纷纷扬扬,直往天际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陨落的气象冲天而起,引得阵阵波动,滚滚云气飘忽,在这一片黑暗的渌水之气中显得格外阴柔暗沉,不见神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轰隆!”

        沉闷的响声从地脉之中涌起,清亮亮的泉水从脚底下迸发,一时间狂风大起,原本弥漫整片战场的水雾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北方推进。

        隋观静静立在滚滚的向北冲去的水雾之中,那双邪异的青紫色眸子满意地眯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身前如同黑暗的大海退潮,露出一寸一寸的赤裸土地,夹杂着的清亮亮的泉水和无穷无尽的、姿态各异的白骨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江以北的广阔土地已经了无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白骨或手持法器、或跪倒在地,骨质闪动着温润的光,可更多的是远方整个白江溪流域,无数尸骨仍立在土地上,倒映在碎片般的泉水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欲道这几年从北迁来百万寺佃百姓,数十息之内,已无声息,白骨盈野,泉水波涛。

        时刻笼罩在隋观身上的神通光彩也终于散去,熟悉的太虚再度从每个人的视野里浮现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万丈金光也好、重重释土也罢,此刻早已消散无踪,可在场的每一位紫府都呆愣下来,默默的望着太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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