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符泊走到如今,发觉已经难以满足身边这些人的要求,可李渊钦也好、迟炙虎也罢,都有些等不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‘竟如烈马脱缰,我若不能止,只怕坠入崖中,反倒将我粉身碎骨了!’

        李渊钦的建议让他发觉自己的处境,心中渐凉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读遍典籍,只觉前人多鲁莽、多愚蠢,时常不够谨慎,草率而动,如今自己行事,方觉处处逼窘,恐怕是不得不为才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越发觉得恐慌,一连饮了数杯,眼前又浮现出迟顼骁的模样,手中的玉杯越捏越紧,心中暗恨:

        “时运不济…他怎么偏偏是个聪敏孩子!哪怕他装一装蠢,或者是真的愚蠢,如今都不必叫我这样尴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平崖洲。

        晨曦金灿灿撒落在湖面上,李周巍驾风一路往南,到了黎泾府地界,此地建筑在湖周最为陈旧,青石灰瓦,昔年巷中弟子已经不见,可几座青石大屋依旧有人手看管。

        石阶光影斑驳,李周巍一路进到屋中,空衡和尚跟在后头,见着中心的池水清澈,他顺路进到后堂,听见一阵一阵的锁链碰撞之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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