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我师尊早就对今日的情形有过预感,留下一句话,说他的故乡在白海,要诚铅在山中守十年,待到五脏六腑在棺中没了声响,便以合水淹了,撒到白海去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面色白了一分,神色复杂,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等到那时,我便将【过岭峰】交付宋廷,投身海内,求一道生机!”

        霎时间,李绛迁睹见他目光中惶恐,几乎一瞬就看出了对方的不安来自于何处:

        ‘刘白死时,他就在山中,完完全全看清了阴司的嘴脸,大宋让他走上这一条道路,却不必对他的性命负责。’

        ‘而廉家的事迟早不是秘密,在父亲欲证道的如今,他没有司徒霍的实力来持玄,即使封了都护,大概率也落不到他这个一神通真人的头上,更也没有崔家依仗龙属的可能,无关乎忠诚或者恩情,站在南北前线的他,一定会成为释修眼中的肥肉,渡化、残害明阳的首选。’

        ‘只有父亲需要他,他也不得不依仗父亲。’

        他端端正正地打量起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青年真人,心中一片彻明:

        “很聪明…无论是献珧早早领悟,死前对他有所警告,还是他聪慧敏捷,自己从中悟出来,如今他诚铅,其实成了我家一条船上的蚂蚱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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