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今个儿能站在这,又岂是你的本事?”
这一声简直如同天雷,不知冒犯了多少人,李绛宗却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怒火,而是惊出一身冷汗,心中天崩地裂:
‘你…你…不争气的孽障,还敢不服软,你还不肯服软!’
于是听着上首传来两声笑——这真人面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,多了几分冷意,饶有趣味地看了少年一眼,笑道:
“去青杜领罚罢。”
仿佛是幻觉,随着这一句淡淡的话语落下,主位上的人突然变得高远起来,飘渺地浮在天边,又好像是底下众人一同掉进了深渊,距离他越来越远。
霎时间,李遂晴的表情浑然变了,他灰黑色的眉眼中的不屈如同春风解冻,一瞬间化解,那股汹汹的、自以为是的凶恨恶毒转瞬即逝,他如同一只温顺的羊羔,有些茫然无措地跪在地面上。
‘是…’
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两下膝盖,站起身来,恭声道:
“晚辈无知,惊扰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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