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秋阳勉强挪动眸子,盯着李玄宣看。
他其实知道这位主家兄弟有许多秘密,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进入李氏的高层,遑论是他,陈鸯成了筑基,天赋卓越,难道就能进去了么?所谓青杜血裔,不过是个笑话而已。
可他抱过李渊修,替李项平牵过马,与李玄锋饮过茶,牵着陈睦峰走过黎夏,月亮落下,太阳升起,他在望月湖上经过了六万两千个黄昏,对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族人,他抱有深深的悲与爱。
老人好像用尽了全力,张了张嘴,低喃道:
“玄宣…他们太亲了…”
李玄宣眉头一挑,微微一愣,伸手扶住他,孙柏有些惶恐的站起身来,嘱咐一旁的晚辈往老祖宗唇中濡着汤药,快步退下去,李玄宣似乎有些怅然,迷惘地道:
“谁…谁太亲了…”
李秋阳挣扎起来,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,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,他呻吟道:
“出去…”
李玄宣把那晚辈手中的汤药接过来,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了,陈冬河则抬起眉来看榻上将行就木的老人,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掩着泪转身退下。
整座大殿中只留下李玄宣,李秋阳开始剧烈地喘气,他的手中多了几分力道,攥住李玄宣的手,咬牙切齿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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