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不该派人出去接应…燕山关半刻钟破,一大半的责任都在我身上…越北诸家或多或少都有修士在关内,若是我独自逃生,必遭千夫所指,人见人厌!”
“我还有什么脸面渡江回去?”
赵停归答了一句,表情还算平静,见师弟还是一脸不解,只好低声解释道:
“我早知有这天,自从宗内派我去——无依无靠、毫无背景的赵停归前去收拢修士,随后又将我手上的筑基修士通通抽走,我便明白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林乌宁有些懵懂地看着他,赵停归只道:
“昔日迟家不须在乎任何人看法,如今却暗弱,不能像从前那样横行霸道,如此大败,半刻钟破关,从上到下,数上一二三四,都要有人出来遭罪…”
林乌宁似乎渐渐明白过来,赵停归只将那金云托在他脚底,全身法力都往白玉般的灯中注去,看了他两眼,终于道:
“师弟常说我奔竞钻营,我晓得你难以理解,可我上山前是田户之子,仅仅背了一把镰刀罢了,不钻不足以立足。”
“后来才明白不钻是死,钻到底是也个死…已经晚了,诸修都以为我背后是宁家,其实错了,我背后什么也没有,早就被捏好了,迟早要落子。”
他法力贯入云中,将林乌宁送向南方,沉沉又温和地叹了一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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