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映昭淡淡点头:“泄洪乃权宜之计,事后,朕自会与柳大人商榷相关事宜,尽可能弥补损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殿中众人相互看了看,但既然柳家人自己都没什么说法,谁也不好在这个话题上深究。抗涝成功实在是大功一件,就算想要挑刺也不便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既然已经提及涝灾,楚映昭忽然话锋一转,声调也提高了几分:“此番修堤能顺利完成,多亏一位爱卿辅佐朕处理后勤和民夫调度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她毫不迟疑地对殿外一抬手:“宣张延礼进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套连招实在丝滑,百官的耳语声骤然安静了片刻,随后更加低沉的窃窃私语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两日前的朝会上,女帝便提过“张延礼”这个名字。等朝会散去,众人自然仔细研究调查过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不过一介寒门子弟,半点根基靠山也无。脑子算是好使,多少有些文采,官场沉浮十年,总算捞得了个京畿的仓官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照他的家室背景,碌碌一生,大约顶天也就能爬上个七品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在他们腹诽之际,张延礼已经出现在殿门前。他身着朴素的官服,脸上带着几分拘谨,但那眉宇间却显露出一股坚定和隐忍的神色。他的步伐稳健,不卑不亢,但细看之下,那略显疲惫的神态依然藏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殿里顿时议论声四起: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他治下清廉,有几分本事,但寒门出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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