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月立刻举起手中的青铜音叉。刚一进入通道,音叉便像是被唤醒一般,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、更强烈的“嗡鸣”声,叉身上那些古老的古琴纹路甚至自主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微光,与通道深处某种看不见的、持续存在的低频振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通道内部有东西……是祖父留下的共振装置,”她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和肯定,“音叉的反应如此强烈,说明那件东西不仅在这里,而且很可能仍在持续运作!”

        马超迅速掏出便携式检测仪,屏幕上的数据立刻剧烈跳动起来:“不可思议!通道内的孢子浓度读数几乎降为零!远远低于外部环境!这说明这里存在一个强效且持续的孢子抑制场!柳振庭当年设计的稳定器,其效能和持久性远超我们的想象!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依次侧身进入这狭小的通道。上官宇将手电筒调到最强光模式,光束如同利剑划破黑暗,照亮了斑驳潮湿的墙壁。

        墙上并非空无一物,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手绘图案和公式——正是柳振庭标志性的水脉纹,其间夹杂着频率计算公式和能量流向草图。有些关键节点旁,还用醒目的红笔标注着“危险!勿近!”“频率临界,慎动!”的警告字样,无声地诉说着当年此地的危险与机密。

        走了大约二十米,通道到了尽头,一扇厚重的、看起来像是铸铁制成的门挡住了去路。门上没有传统的锁眼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打磨得十分光滑的、与柳清月手中青铜音叉形状分毫不差的凹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需要特定的频率共鸣才能触发机关。”柳清月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青铜音叉嵌入凹槽之中。她屏住呼吸,回想着《治水曲》的旋律,指尖轻轻弹动叉身,发出稳定而精准的380Hz尾音频率。

        霎时间,铁门内部传来一阵沉闷而复杂的机械声响,像是沉睡多年的齿轮组再次被唤醒,发出“咔嗒、嘎吱”的运转声。紧接着,厚重的铁门缓缓地、无声地向内滑开,仿佛一位沉默的守卫终于为认可的人让开了道路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里就是望水闸控制室的核心区域。房间不大,但四面墙壁都被充分利用:挂满了老式的、指针式的仪表盘,虽然多数已经失灵,但仍有几枚表针在微微颤动;墙上钉满了泛黄的、手绘的图纸和数据表,上面是柳振庭那熟悉的、苍劲有力的字迹。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实木工作台,台上异常整洁,与周围的陈旧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    台子正中,静静地放置着一个黄铜制成的圆筒状设备,约半米高,筒身被打磨得光滑如镜,上面阴刻着四个古朴的大字——“水脉定孢”。整个设备一尘不染,仿佛时光从未在此流逝,一直有人精心擦拭维护。

        筒体顶部,有一个与柳清月手中青铜音叉底部完美匹配的凹槽。旁边,则放着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的、更显厚重的笔记本,封面上用工整的毛笔字写着《孢子稳定器操作原理与日志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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