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缇默默地看着这一切,脸色有些发白。她不是没见过血腥,但这种公开的、残忍的惩戒,依旧让人心悸。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贺淮景。

        贺淮景感受到她的目光,微微侧头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:“别怕,很快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眼神沉静,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队伍再次被驱赶着前行。陆晚缇拖着沉重的脚步,忍不住在脑海里对七七抱怨:“七七,我感觉我不是来度假的,是来渡劫的……天天从早走到晚,骨头都要散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七七的回应依旧毫无波澜:【路是您自己选的,宿主。】

        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,寒风萧瑟。流放队伍中缺衣少食的人愈发难熬,病倒的人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下没走多久,流放队伍中之前那个总是吵闹、让孙子背她、最后被官兵抽打才肯自己走的老太太(工部尚书刘墉的母亲)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路边,脸色灰败,呼吸微弱。她的儿子、媳妇和几个孙辈围在一旁,脸上却不见多少悲伤,更多的是焦虑和不耐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……娘您再坚持一下……”她的儿子嘴上说着,眼神却不断瞟向前面的官兵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孙子忍不住低声抱怨:“爹,祖母这样……根本走不了了……带着她,我们都得被拖累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个媳妇也附和:“是啊相公,官差催得紧,再不走,鞭子又要下来了……不如……不如我们……”后面的话没说出口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儿子脸上挣扎了片刻,看着母亲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,又看看身边面带菜色的妻儿,最终一咬牙,狠下心来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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