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入汴梁,故影牵心
暮春时节,汴河上的风还带着几分料峭,却已吹得两岸柳丝如碧烟垂落。一艘乌篷快船破开粼粼波光,船头立着位青衫少年,腰间悬着柄鲨鱼皮鞘的短剑,剑穗是罕见的冰蓝色鲛绡,在风里轻轻晃着。这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,眉目清俊,鼻梁挺直,只是眉宇间总锁着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沉郁,正是江南“万宝斋”的少东家——沈砚。
万宝斋在江南做的是奇珍异宝的买卖,上至宫廷贡品,下至江湖秘器,无一不涉。沈砚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,见识远胜同龄人,更得父亲真传,一手“流云剑法”已练得有七分火候。可半年前,父亲突然病逝,临终前只攥着他的手,反复叮嘱:“去汴梁,找寒姨……她能护你,也能护万宝斋……”
沈砚只在幼时见过寒姨一面。那是个雪夜,寒姨穿着素白披风,眉眼间带着股清冷劲儿,却把暖手炉塞进他怀里,还给他留了块刻着“寒”字的玉佩。后来他才知道,寒姨是父亲年轻时的故交,据说在汴梁颇有势力,可具体是什么来头,父亲从未细说。
快船刚泊在汴梁码头,就见岸边车水马龙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挑着担子的货郎、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差、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商,挤在青石板路上,处处透着大宋都城的繁华。沈砚收起船票,摸了摸手里的玉佩,正想找家客栈先落脚,忽然听得身后有人低喝:“小心!”
他下意识侧身,一道寒光擦着肩头飞过,“钉”地钉在旁边的木桩上——竟是枚淬了黑油的透骨钉。不等沈砚反应,两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已扑了上来,手中短刀直刺他心口。
“江南来的小娃娃,还想找‘寒夫人’?先留下小命再说!”左边汉子咧嘴笑,露出两颗黄牙。
沈砚心头一凛——这些人竟知道他要找寒姨。他脚步轻点,身形如流云般向后飘出三尺,避开短刀的同时,腰间短剑“噌”地出鞘,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芒。左边汉子见他出手迅捷,不由一愣,刚想挥刀再砍,却见沈砚手腕翻转,剑尖直刺他手腕脉门。
汉子惊呼一声,慌忙缩手,可还是慢了半分,短剑划破他的衣袖,留下一道血痕。右边汉子见状,挥刀从侧面偷袭,沈砚听得风声,左脚尖在地上一点,身子腾空而起,右腿顺势踢向汉子面门。汉子躲闪不及,被踢中下巴,踉跄着后退几步,撞在身后的货担上,筐里的苹果滚了一地。
“你们是谁?为何拦我?”沈砚落地,短剑横在身前,目光冷冷地盯着两个汉子。
两个汉子对视一眼,脸上露出惧色,却不肯服软:“我们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不该来汴梁找她!识相的就赶紧回江南,不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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