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江看着沈砚坚定的眼神,心中一阵刺痛。他知道沈砚说的是实话,可让他眼睁睁看着沈砚之被斩,他做不到。十二年来,他看着沈砚从一个躲在柴房里的孩子,长成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少年英雄;看着他建立影花,搜集罪证,为沈家报仇,为百姓谋福。他早已把沈砚当成了自己的亲人,当成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寒江握紧断水刀,眼神坚定,“你说过,我们要一起看着汴京城太平,看着那些奸佞被绳之以法。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先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砚看着寒江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感动,有担忧,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决绝。他沉默片刻,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纸卷,递到寒江面前:“这是柳嵩余党的名单和他们藏匿罪证的地点,你拿着它,去找九流门的李婆婆和道主。只要能把这些罪证交给忠于太子的大臣,他们就能救出太子,扳倒柳嵩的余党。到时候,我的冤屈自然会被洗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寒江接过纸卷,小心翼翼地收好。他看着沈砚,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雨夜,年幼的沈砚之躲在他怀里,轻声问他:“寒江哥哥,我们以后还能回家吗?”那时他回答:“能,只要我还活着,就一定带你回家。”可现在,他连保护沈砚之的命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日后,刑场见。”寒江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“无论如何,我都会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砚看着他,点了点头,眼中泛起一层水雾:“好,刑场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寒江转身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牢。雨还在下,冷风吹在脸上,像刀子一样割着。他按照沈砚的吩咐,先去了九流门的铺子,找到了李婆婆和张叔,将纸卷交给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公子这是……”李婆婆看着纸卷,眼中满是震惊,“他这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?”

        寒江点头:“柳嵩的余党早就布下了圈套,就等沈公子钻进去。现在太子被软禁,朝堂上无人能帮他,他只能靠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叔握紧手中的短刀,咬牙道:“我们绝不能让沈公子白白送命!李婆婆,你立刻联系道主,让他去东宫附近埋伏,寻找机会救出太子。我带着九流门的兄弟,去搜集柳嵩余党的罪证。寒江兄弟,你去刑场附近埋伏,三日后,我们里应外合,要么救出沈公子,要么为他报仇!”

        寒江点头,转身走出九流门的铺子。他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断水楼的密室。密室里,放着他十二年来珍藏的东西:一件沈砚小时候穿的旧衣服,一枚沈砚亲手刻的小木剑,还有一把他为沈砚打造的、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匕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那把匕首,指尖在刀刃上轻轻划过。十二年来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中浮现:沈砚第一次拿起剑时的笨拙,第一次成功搜集到罪证时的喜悦,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时的脆弱……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对沈砚的感情,早已超越了护卫对主子的忠诚,超越了哥哥对弟弟的疼爱。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牵挂,是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深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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