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根锈铁条再未展现出那日惊世的青光,但其本身的锋锐已远超寻常兵器。叶逍然就凭着它,和那股被逼到绝境后迸发出的、近乎本能的凶狠,一次次在鬼门关前挣扎回来。
他所在的这段城墙,因为他和手中那柄怪异“铁剑”的存在,竟意外地多撑了很久。他不懂指挥,只会埋头拼杀,但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和不讲道理的锋利,无形中带动了身边几个同样绝望的炮灰,聚在一起,竟然勉强守住了一个小角落。
炮灰营…几乎打光了。
原本嘈杂拥挤的营区,变得空空荡荡。每次撤下来休整,都能看到更多空出来的铺位和麻木绝望的新面孔——那是刚从后方押送来的新一批“罪囚”。
第四天清晨,狄人终于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了一片死寂的战场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。
阳光穿透云层,洒在残破的壁垒和累累尸骸上,非但不让人觉得温暖,反而有一种凄凉的残酷。
叶逍然靠着垛口坐着,浑身裹满干涸的血痂和污泥,那根铁条横在他膝上,剑身沾满暗红色的污迹。他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,眼皮沉重得随时会闭上。
一阵略显不同的脚步声传来。
叶逍然艰难地抬起眼皮。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队正,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百夫长服饰、脸色冷峻的军官。两人身上都带着伤,神情疲惫,但看叶逍然的眼神却有些复杂。
刀疤队正用脚踢了踢叶逍然身边的尸体,沙哑着开口:“小子,命真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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