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却被一位沧桑的妇女无情拔出。

        妇女的手掌上横列着几条溃裂的冻疮,伤口漆黑一片,隐约可见一条条苍白的掌骨,却反而将草团衬托得更加的显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哈里,快吃吧,刚冒芽的黑柏草,又软又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哈里用自己枯瘦的手臂揉了揉鼓胀的肚子,嬉皮笑脸地看向妇女:“山姆大婶,你看我肚子,我肚子上都是肉,我不饿,给弟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妇女背负着一个如猴的小孩,小孩的五官整个凹陷了下去,枯黄得犹如一架骷髅,枯瘦的四肢无力的搭在妇女的身侧,随着妇女的动作来回的摆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弟……他再也不会饿了。”妇女脸上抽动着,像是在笑,可笑着笑着,干枯的眼角却不自觉流下了两行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麻木的人群骚动了片刻,一些人惊疑不定地看向名叫山姆的妇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哈里很平静的应了一声,接过草团,随意的咀嚼了一下,就将草团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冰冷的草团激活了平静的肚子,他的胃不自觉的痉挛,一股股酸水涌向了喉咙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孩伸长了脖子,就像被灌食的鸭子一样,狭窄的颈部肉眼可见一次次吞咽的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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