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在胡同口就停下了,里面的路太窄,根本开不进去。
沈岩下了车,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,往里走。
两旁的房子都很老旧了,灰色的砖墙上爬满了青苔,屋檐下还挂着昨夜的雨滴。
宁客给的地址是胡同最深处的一座院子。
院门是虚掩着的。
沈岩轻轻一推,门轴发出一声吱呀的声音。
院子不大,但收拾得很干净。
西墙根下,堆着小山一样的各种泥料,用油布盖着。
东边则是一排排的架子,上面摆满了各种素胚和烧制失败的瓷器。
一个头发花白,身形清瘦的老人,正蹲在院子中央,手里拿着一块碎裂的火砖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嘴里念念有词。
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,手上,脸上,全是干涸的泥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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