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开始怀疑,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和意志,在所谓的“命运”面前,是否真的……不堪一击?
——
临安,大理寺狱。
这里的光,是吝啬的。
唯一的光源,来自牢房顶端那个窄小的、被铁栅栏封死的方窗。
光线从那里挤进来,有气无力地落在潮湿的地面上,照亮一小片区域里飞舞的尘埃,旋即就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与腐臭吞噬。
岳飞盘膝坐在一堆发霉的茅草上,后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墙。
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些时日,久到已经能清晰分辨出空气中混杂的各种味道——霉味、血腥味、排泄物的臭味,还有一种绝望的、活人慢慢腐烂的气息。
他魁梧的身躯,此刻显得有些萧索。
昔日能挽动三百斤硬弓的臂膀,被沉重的镣铐锁着,铁链随着他微不可察的呼吸,发出轻微而规律的摩擦声。
“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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