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比喻,不是形容,而是一种发自骨髓的、冰冷的生理性认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胡乱冲撞,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疯鸟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次撞击,都让他的四肢百骸泛起一阵无力的麻痹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T恤,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,霓虹灯闪烁着虚假繁荣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在林野眼中,那每一盏灯火,每一声鸣笛,都脆弱得如同梦境里的泡影,仿佛他一眨眼,整个世界就会像被篡改的历史照片一样,悄无声息地扭曲、变形、然后彻底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动,甚至不敢大口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那么僵在椅子上,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一部通讯工具,那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,一个能撬动时间长河的、不可名状的怪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一个为了几千块工资奔波的社畜,凭什么要让他来承受这种足以压垮神明的重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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